一觉醒来我成了小景光的妈（50）
【私设如山，文笔幼稚，为爱发电】
八点二十五分，我在酒店的自助餐厅中找到了神谷礼，并优雅地落座于他的对面。
看到他已经用餐完毕，我微笑着开口：“神谷先生，麻烦您先不要离开，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他用漆黑的眼眸盯了我的脸一会儿，缓缓回应道：“我的荣幸，请问吧。”
我开门见山：“您为什么要杀利佳子呢？”
神谷礼笑了：“诸伏女士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妻子？”
“那么，神谷先生，”我笑着指了指他的风衣内袋，“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您口袋里这瓶与之前交给长谷川警官的那瓶一模一样的药物是怎么回事呢？”
闻言，神谷礼很自然地从内侧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小的红色药瓶，轻轻放在餐桌上：“你误会了，这瓶药是我自己平日里吃的。正因为吃过这种保健品后发现效果不错，我才推荐给了利佳子。”
我指着桌上的瓶子：“这瓶是空的，因为它才是利佳子女士包里的那瓶药——你调包后把其他的毒胶囊都处理掉了吧。”
“您的想象力真是令人震惊的丰富，它之所以是空的，只不过是因为我今天中午刚刚吃完最后两粒，还没来得及更换新的一瓶罢了。”神谷礼挑眉回道。
“是吗？把这只空瓶送去检测一下的话，上面会不会有利佳子女士的指纹呢？”
“妻子有时帮丈夫递一下药，很正常。”
“可是，如果这上面还有相泽零奈女士的指纹，就不正常了吧∩_∩”
他一愣： “……什么？”
我微笑着，用带了一次性手套的左手拿起桌子上那只红色的空药瓶：“今天下午，是相泽女士帮利佳子拧开的药瓶——那么，这瓶据你所述是自己平日里使用的保健品，上面不可能有她的指纹，对不对？”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后，再开口时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就算有，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牢牢盯住他的眼睛：“不，这说明了一件事——你在赶到酒店后，暗自调换了利佳子女士的药瓶。如果药物没有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是药物就是没有问题。”神谷礼语气变得烦躁，“她已经吃了三个月了，今天这瓶又是新开封的，怎么会有毒？”
“因为她今天拿到的药是你仿制的，外边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内里已经是夺人性命的剧毒！神谷先生，据我所知，你可是一位颇有造诣的药物研究员。”
他的气息变得有些粗重：“你还要这样无端诬陷我多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现在要回房间休息了！”
“你算准了利佳子今天吃下胶囊后会毒发，所以制造了加班的情况为自己提供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幸运的话，你的妻子会在泡温泉时毒发，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会认为是泡温泉造成的身体不适，根本不会有人意识到她中了毒！真可惜啊，今天利佳子因为不舒服并没有去泡温泉，甚至还偏偏在毒发时遇到了我和高明，我们快速判断出她很可能是食物中毒并且进行了对症的施救——神谷先生，你其实心里对此是很气恼的吧？”我快速对已经不再镇静的神谷礼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完。
男人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从座位上站起身，声音提高：“这都是你自己的推测！”
我仿佛看不见他气急败坏的表情，笑着摆了摆桌上的餐具，然后轻声道：“利佳子女士还活着，这打破了你原本的预期。人要行凶，理由无非贪、嗔、痴三种。看你的状态，既不像情杀也不像仇杀，所以大概率是因为【贪】。考虑到你的第二任妻子死后，你获得了大额的保险赔偿金这件往事——我想问一下，神谷先生，你现在已经为利佳子女士买了多少钱的人身保险呢？”
对面的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活动了一下刚刚又开始变得麻木冰冷的手指，继续刺激他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警方会查出来的。到时候就算利佳子女士这次没能撑过危险期而不幸离世，已经具有重大嫌疑的你，还能如愿拿到那些保险金吗？”
神谷礼恶狠狠地看着我，语气也变得格外具有威胁性：“就算我可以从妻子的死亡上得利，也不代表她的毒是我下的！”
“你作为药物专家和换掉原本药瓶的人，嫌疑就是最大的！”
“保健品胶囊不可能是她中毒的原因！”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时间对不上！乌头碱如果达到致死量，会在15至30分钟内毒发！就算有胶囊外皮，也不可能做到让利佳子中午吃下后，六点左右才真正发作！所以胶囊不可能是她中毒的原因！”
我安静了两秒后，抬眸冲此刻自信无比的神谷礼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轻声问他：“神谷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利佳子中的毒是乌头碱呢？”
顿时，神谷礼的脸上一片空白。
因为感觉有些头晕，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仰头望向对面呆站着的男人：“构思这段话很久了吧？是不是模拟了很多遍，以此为将来警方的问询做准备？神谷先生，你这是想了多少次才能说得这么流畅呢？”
“可是——你设计得越多，不自然的破绽就越多。”我直视他隐约露出凶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个混蛋——”神谷礼眼睛发红，右手扬起想要打过来——
“啪！”
他挥过来的手被一直安静坐在我身后的松田丈太郎一把攥住，而我，则是利落地站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
猛地站立似乎又引起了我的低血压，我晃了晃身子，努力把模糊的视线调整好，然后才冲已经丧失理智的神谷礼说道：“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丈夫】这个词。”
这时，早就偷偷坐到神谷礼身后座位上的长谷川警官也站起身来，走到我们这边后掏出手铐：“神谷先生，鉴于您有重大作案嫌疑，请您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
神谷礼正被松田丈太郎扭着手臂，他一边挣扎一边不死心地叫道：“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是在诬陷我！毒物检测会证明我是无辜的——”
看着他的嘴脸，我感觉自己被气的头晕目眩，于是不再忍耐，厉声冲他道：“你以为你做的毒药就是天衣无缝的吗？！是，如果只有乌头碱，那的确会在半个小时内彻底毒发！可是，有一样东西可以帮你延迟它的发作时间——很不幸，我恰好知道这样东西是什么！”
神谷礼：“怎么会……”
我冷笑：“你以为我还是在诈你吗？”
迈步走出座位，我靠近他，嘴里清晰地说着：“河豚毒素，按照一定比例与乌头碱毒混合后，两者可以互相抑制一段时间，直到它们在人体内的抗争结束，乌头碱才会正式发挥作用。神谷礼，你猜警察能不能查到你大量购买河豚的记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他不敢置信，“这是我自己的发现！我连研究所都没上报，你怎么会知道？！”
我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叫嚷，没有回答他。
因为真正的答案是：在未来，这两种毒物的互相抑制作用是被证实了的。
在男人狰狞的神情下，长谷川警官为他戴上了手铐——冰冷的触感瞬间让神谷礼渐渐安静下来。
而这时，一开始坐在远处座位上默默观望的景光他们也兴奋地跑过来，叽叽喳喳地求表扬。
我忍不住笑着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夸奖道：“真的太棒啦，不仅发现了第二个药瓶的存在，还积极陪我排练质问的对话——尤其是研二君，你每一次建议加进去的言辞都超级有压迫感哦！能逼出凶手的关键证词真是太厉害了！^ω^”
小萩原格外开心：“我就知道那样说最有效！”
他的卷毛幼驯染在身边低低地吐槽道：“是啊，你的套话能力就跟开了挂一样。”
零感兴趣地凑到萩原研二面前：“萩原你真的好厉害，我也好想拥有这样出色的沟通能力啊！”
小萩原给了金发男孩一个可爱的wink：“欢迎小降谷来拜师哦~研二酱绝对倾囊相授！”
零冒出星星眼：“真的？”
萩原研二紫色的下垂眼狡黠地弯起：“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初恋是谁——之前那种奇怪的反应绝对是因为有初恋对象吧，小降谷？^_^”
小降谷零：“谢谢……我不学了。”
小萩原：“诶？怎么可以放弃呀——”
松田阵平机敏地凑过去：“降谷你真的有初恋啊？人不可貌相哦——快告诉我们是谁，保证不笑你！”
零：……你猜我信不信。
这时景光清了清嗓子：“我刚才看到那边有章鱼烧，你们要不要吃？”
小降谷零眼泪汪汪：还是我的hiro最好了。
萩原研二狐疑地看了眼一脸认真的景光，然后扭头拍了拍零的肩膀：“算啦，也不逼你，以后想说了一定别忘记告诉我哦~不然研二酱哪怕在三途川的路上都会好奇得想跑回来呢！”
小松田阵平凶巴巴地一把拽走自己这位口无遮拦的好友：“你一个小学生说什么【三途川】——去吃章鱼烧，堵住你的嘴！”
景光见最敏锐的萩原被松田制裁后拉走了，便转向自己的幼驯染：“zero，我们也去吃东西吧！∩_∩”
小降谷零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然后拉起景光跑向那边的风味料理区。
景光扭头冲最后一个男孩喊：“伊达，快来吃呀！”
伊达航看着这一幕，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幼驯染呢？”
我在一边听到这句略微有点幽怨的吐槽，一下子被逗笑了：唔——大概是因为伊达君你会早早收获一个美人女友？？？
不过——我暗暗哆嗦了一下——这餐厅里的空调是坏了吗？为什么这么冷啊？
“妈妈？”刚刚走近的高明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赶忙凑近过来，“你不舒服吗？”
我一愣：“没……就是有些冷——”
可是我的大儿子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色后，神情变得无比担忧：“妈妈，你的脸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困惑地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嘶，好冰！
这——似乎确实不太对劲。
明明不久之前我还热得浑身是汗啊。
突然，即将被带走的神谷礼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
我转身望向他，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充满恶意和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诸伏女士，”见我注意到他了，男人笑容扭曲，“多管闲事是会遭天谴的。”
我下意识讥讽回去：“如果救下无辜者、找到犯人这种情况算【多管闲事】，那才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哀！若我遭天谴，那这个【天】恐怕也并非善类！”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他哈哈大笑，然后断断续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我看到过那些小白鼠挣扎的模样……真是凄惨啊……本来应该是为了创造【奇迹】的，直到现在却都是可怕的【死亡诅咒】……”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餐厅墙面上的电子时钟，然后目光直勾勾盯着我：“诸伏女士，【天谴】到了。”
八点三十五分。
很难说清楚倒下的那一刻，我有什么感觉。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让人崩溃的剧痛就从心脏处快速蔓延到我的每一块骨头。
我连呼痛都做不到，只是非常安静地倒在了地上，僵了好几秒后，才开始疯狂地战栗。
耳边是高明失去冷静的呼唤，眼前却痛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手指抽搐着抓挠地面，哪怕皮肤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擦破流血都意识不到。
为什么这么痛？我以为曾经的分娩之痛已经是顶点，可是现在才发现，此时的痛仿佛翻了十倍百倍——大概，会活活痛死吧。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挣扎了多久，毕竟每一秒都是漫长的折磨。直到一声孩童的惊叫传入耳中，我的眼睛里终于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身边的景象——高明半抱着我跪坐在地上，而刚刚取完食物的景光和零摔落了手中的餐盘，正向我们跑过来。
“宝宝……”几不可闻的气音从我微张的唇边冒出来，“抱歉……妈妈的礼物还没给你呢……”
“妈妈——！！！”
在景光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我轻轻阖上了双眼。
【场外小剧场】
诸伏早纪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不再颤抖和抽搐，整个人无声无息地软倒在诸伏高明的臂弯中。
在无比痛苦的六十秒之后，她终于在自己的长子怀里安静了下来。
“……妈妈？”眉眼已经逐渐显露男性英气的高明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母亲，“妈妈？”
冰冷的颈侧没有脉搏，不再起伏的胸膛也没有心跳。
神谷礼嚣张的笑声中，诸伏高明沉默地开始为自己的母亲做心肺复苏——就像不久之前救下神谷利佳子那般，他一样可以救回自己的母亲。
一下，两下，三下……两千三百七十下……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没有声息，没有反应。
……
九点钟整。
伊达里信按住了诸伏高明颤抖不已的手：“高明君，别按了……我来帮你吧——”
“不，”13岁的孩子拒绝得很干脆，“我自己能行。救护车到了吗？”
松田丈太郎：“他们说还要七分钟。”
……
九点零五分。
诸伏高明再次检查脉搏心跳——还是什么都没有。
三十分钟的心肺复苏后，如果心脏骤停者没有任何反应，心跳呼吸没有恢复，眼睛瞳孔已经扩散——可以诊断为【死亡】。
诸伏高明知道的。
他抬眼去看诸伏早纪往日里温柔的眉眼，此刻显得苍白到冰冷。
突然，一颗亮晶晶的水珠在空中摔落——
担心地跪坐在一边的大和敢助心神巨震！
他看着自己一向镇定自持的幼驯染逃避般地躲开——不敢去翻开检查母亲紧紧合上的双眼，心中也一片悲凉。
忽然——
“哥哥？”诸伏景光低哑的声音让高明浑身一颤。
诸伏高明抬眸看向自己的幼弟，悲痛的目光让看到的人都不禁动容了。
而明天就满八周岁的猫眼男孩，麻木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下一秒，年幼的孩子一头栽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没死！没死！没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本来会死的。
而且查不出来毒素。
扎进早纪血液里的，是APTX系列药物的前身——即宫野夫妇进入组织前，组织所研究的。
再强调一遍，没死！有人用自己的一切救了早纪！！！！
本章里有一句话：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丈夫】这个词。
所以，明白了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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